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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5、第 15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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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华玉琛和郝闻珞回到了长乐宫之时,众人都已经苏醒了过来,齐刷刷的回头看着他们二人。

这群人被定住了三分钟,这三分钟就如同在他们记忆中消失了一般,在他们看来是没有发生过的。所以华玉琛和郝闻珞相当于是在他们眼前凭空消失,又到了门口突然出现。

众人看向他们的表情非常奇怪,似乎在想,这两个人怎么突然跑到门口去了?

赤瀛更是气结,他已经下令让这长乐宫的人不许随意走动,然而这两个人居然无视他说的话,简直最无可恕!

“你们二人,竟然敢忤逆朕的话,想死?李兰,把他们二人拖下去,听候发落!”此时的赤瀛已经听不进去任何的话了,他已经被滔天的怒意洗脑了。

一代君王只能乱发脾气,其他什么事都做不了。仔细想想还挺可悲的,郝闻珞解释道:“皇上,我与华将军去了御膳房,查看了一下昏倒的人,发现了一个共性。”

“什么共性?”赤瀛问道,但语气仍旧不好。

“这些人的手上,都有一个针眼。”郝闻珞说道,“可否让奴家看看舒贵妃的手上,是否也有这个针眼。奴家和华将军认为,这个针眼就是中毒的关键。”

赤瀛蹙眉,就在这时,那个死了老爷的奴婢翻看了一下,说道:“果然是真的,老爷的手上也有一个针眼。这是什么时候扎的……”

听了这话,赤瀛便同意了,“你去看吧。”

郝闻珞去了屋子里,舒贵妃躺在床上气若游丝,现在的嘴唇比方才还要紫了一些。郝闻珞嘶了一口气,嘴里嘟囔着:“不好意思啊……”然后翻看了舒贵妃的手指。

果不其然,也有一个针眼!

郝闻珞胸有成竹的走了出去,跟华玉琛对视了一眼,两个人皆已明了。

“怎么样?可有发现你说的那个针眼?”赤瀛焦急的询问道。

“回禀皇上,奴家在舒贵妃的右手食指发现了针眼。”郝闻珞如实说道。

舒贵妃的贴身婢女桃木听到了针眼二字,顿时眼珠子滴溜滴溜的转动,口中嘟囔着:“针眼……针眼!”

皇后的表情微动,她的眼角微微泛红,抽泣着说道:“到底是什么毒啊,弄的人心惶惶的。”

但是没人理会皇后的话,在场的各位的眼神全部都聚焦在了小小的婢女身上。

“你是不是知道什么?”华玉琛耳朵很尖,听到了桃木的自言自语,他见桃木的表情不对劲,立马问道。

赤瀛询着华玉琛的目光看去,正巧就看到桃木一个人慌张的跪在原地,浑身颤抖着。又是一脚踹在了桃木的身上,厉声道:“说,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?贵妃手上的针眼到底是怎么扎到的!”

桃木瞬间就哭了出来,鼻涕眼泪一起流,说道:“两日前,贵妃在看送过来的礼品。里面有一条银鲛,是皇后送来的。银鲛的身上有一根大刺,贵妃在看鱼的时候,不小心被刺扎到了。我们当时都没在意,贵妃也说没事……”桃木说到了最后,声音都颤抖了起来,拼命的磕着头,“是奴婢的错,是奴婢的错。怪奴婢没有把贵妃照顾好,求皇上原谅奴婢啊,奴婢不知道这一根鱼刺就会让贵妃中毒……”

“朕原谅你?那朕的贵妃该谁来赔?”赤瀛的声音冷冽且平静,但其中却暗含惊涛骇浪。

皇后听到了这个婢女提了自己,立马哭了起来,表情转换极快,连反应都没反应,直接就哭出了声,好像是酝酿好的。

“臣妾什么都不知道啊,皇上!臣妾是冤枉的……呜呜呜,那银鲛是我父亲的部下打捞上来的,看是新鲜玩意儿就给了我。我自己也没吃过,正巧最近舒贵妃妹妹生辰也要到了,就想着好东西留给贵妃妹妹吧。臣妾也是一片好心,谁成想那东西居然有毒!”

“又没人怀疑皇后,皇后何必这样解释?”华玉琛凝声说道,他眯起眼睛看向皇后的位置。

皇后顿时哑口无言,她这多余的解释反倒是让人觉得欲盖弥彰了。

银鲛……郝闻珞似乎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。猛然间看向了趴在地上颤抖着的唱戏老者,忽的想了起来。

郝闻珞走向旁边的餐桌上,拿起筷子吃了一口这个银鲛的肉。果然肉质鲜美,就像是她在现代吃的帝王蟹的腿肉一样,完整。并且,御膳房的厨艺高湛,就算是没接触过这种海鲜,仍然能做的如此鲜美入味。

“闻珞!你!”华玉琛紧张道,虽然他知道这些菜都是无毒的,但是看到郝闻珞吃了银鲛的肉,还是有些心惊胆颤的。

赤瀛没有说话,静静地观察着郝闻珞的变化。

“肉没毒。”郝闻珞说道,将方才在御膳房讨要过来的菜谱仔细查看了一次,“就是这个银鲛了,厨房里可还有剩下的吗?”

御膳房的人说道:“应该还剩下些边角料,奴婢这就去取来。”

那人跑的很快,不一会儿就将银鲛的边角料取了过来。三尺多长的鱼,只剩下了一颗鱼头,两个鱼鳍还有背部的倒刺。为了不让郝闻珞鲁莽上前,华玉琛仔细的观察起了这条银鲛。

“将军小心,就是这个倒刺将贵妃刺伤了。”桃木在一旁提醒说道,她现在看这条鱼的鱼头只觉得异常的诡异,连靠近都不敢了。

“应该就是这倒刺的毒了,你要小心。”郝闻珞说道。她从未见过这样的鱼,长相非常奇怪,这种长相的鱼一般都生活在深海中。古代的渔夫居然能打捞到深海鱼,实在不一般。

这银鲛的身上倒刺与昏倒者手上的针眼相吻合,果不其然。这五个人中的都是这条银鲛的毒!

“死的那人是皇后的父亲的属下,一起参与海上贸易的大臣。”华玉琛解释道。

皇后的父亲乃是赤国海运大臣,掌管着赤国的所有海上运作,与邻国的海上贸易都是走的这条路。他们船队经常会捕捞上来许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,比如宫中的珊瑚都是皇后的父亲捕捞上来的。

郝闻珞看了一眼皇后,眼角泛红显得非常可怜楚楚的模样。只是方才那句多余的解释,让人不得不多想。如果这条银鲛在皇后送过来的时候就知道有毒,但是却不提醒舒贵妃。舒贵妃从没见过这样的鱼,再加上这鱼的倒刺和这鱼皮的颜色非常接近,若是不仔细看,真的会被这鱼刺扎一下。

但是由于这些人根本不懂,所以才忽视了这个伤口,以为就是平常鱼刺扎到了,并不碍事。再加上此毒发挥作用极其的慢,渗进血液后两日才能让中毒者晕倒,或者死亡。

那死的人应该就是第一个接触银鲛的人,所以他毒发的时间要比舒贵妃他们要快了许多。御膳房的人,只是在处理银鲛的时候不小心被扎到了,所以才昏倒了三人。

这样想来,一切都解释的通了。郝闻珞看向皇后的眼神都变了,没想到皇后看似柔弱,实际心肠毒辣。可他们没有足够的证据,仅仅凭银鲛是皇后送来的,并不能断定就是皇后的罪。

若是皇后一口咬定,自己也不知道这个银鲛的鱼刺是有毒的。皇上肯定也不会说什么,只是可怜了这五个人的人命……

“皇上,臣妾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。皇上明察,求皇上明察!”皇后哭号着,跪在了赤瀛的身边一直摇着赤瀛的衣袖。

然而赤瀛面色铁青,任凭皇后如何哭号都不为所动。

“皇上,您怎么不说话?您这是不信臣妾吗?”皇后一脸的悲痛欲绝的模样,继而说道:“如果真是臣妾做的,那臣妾怎么知道舒贵妃妹妹到底会不会触碰这条银鲛?而且,这条银鲛带走了我父亲的心腹的性命,又对我有什么好处呢?”

这句话乍一听,倒是有那么几分道理,但是却经不起反复的推敲。人都会有好奇心理存在,见了这样的稀罕玩意儿肯定不免上去摸一摸看一看,再加上郝闻珞听闻,赤瀛对这个舒贵妃极其的上心,甚至可以达到独宠的地步,舒贵妃刚入宫第二年就被提拔为贵妃之位,可见赤瀛对她的爱。

皇后若是嫉妒心强,早早的对舒贵妃怀有杀意。就在这时父亲捕捞上来了这条银鲛,了解了银鲛的毒性。在舒贵妃近几日的生辰上送给舒贵妃……

就算舒贵妃不在生辰宴会之时去看银鲛,总有一天会因为好奇去看看这新鲜的玩意儿。到那时,必定中招。追究起责任来,也只会落得一个不知者无罪。

皇后身边的婢女为皇后开脱罪名,说道:“皇后那日得到了这条银鲛后,自己都不舍得吃,就送给了舒贵妃。想着深海里的玩意儿肯定大补,舒贵妃的身体柔弱,想拿去补一补。皇上,皇后的心日月可鉴,并无半点要害人的意思呀!”

“春芳,别说了。”皇后呵住了春芳,主仆二人的配合非常的好。

渐渐的,长春宫中也有人声响起,支持起了皇后,似乎已经被皇后的那套说辞说服了。

家事不可外传。赤瀛说道:“今日之事,众爱卿莫要传到他人的耳朵里,若是让朕知道谁的嘴巴大,朕就将他的舌头割下来喂狗。都回去吧。”

本来是一场欢天喜地的庆生宴,却变成了这样的闹剧。众人听到了回去二字,立刻逃也似的飞出了长乐宫,头也不回。

宫内唯有与此事的关联着的人还在跪着。

皇上赤瀛闭上了眼睛,似是非常的疲惫说道:“皇后愚昧无知,禁足坤宁宫三个月,不准出门。罚抄女德三百遍,每月俸禄减半。”

听完了惩罚,皇后直接脸色苍白的晕了过去。皇上差侍卫将皇后送回了坤宁宫中。

赤瀛对皇后无可奈何,没办法定皇后的罪,只能用这不痛不痒的惩罚来惩戒坏人。可是只有他知道,再怎么惩罚,也换不回来自己心上人健康的身体。

终于真相大白后,又一愁人的事儿涌了上来。这毒甚是奇葩,从未见过,解药又该如何研制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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