华玉琛被捆绑着?带到了朝阳殿中,朝阳殿的大门一开,华玉琛就被狠狠的推了进去。
朝阳殿内漆黑一片,偌大的殿内空空荡荡的,似乎没有人在内。
“皇上?”华玉琛喊了一声,可是依然没有人来应答他。
朝阳殿内静悄悄一片,华玉琛在原地等待着?,开始思考,为什么方?才的侍卫的态度如此的恶劣,即便?他已经失去了官职,但他现在还算是赤瀛请过来帮忙的,竟然如此的不?懂礼数。
突然,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,华玉琛听觉敏锐,感觉到了有些不?对劲。但似乎在这黑暗的环境之中,另一个人也觉得有些妨碍视线,仍然在摸索前进。
华玉琛的警惕性极高,他甚至在这黑暗之中,感受不?到对方?的呼吸声。但是却有着?杂乱的脚步声音,东撞西撞的,连路都走不?好。
“谁在那?”华玉琛试探性的问道,他现在双手?被绑在后面,缠绕在了一起?,此时的他若是遇到什么危险,连随身?的佩刀都没有携带,根本?没办法?保护自己。
可谁知,这人一听到了有声音,立刻寻着?声音飞奔而去。发了狂一般,冲着?华玉琛的方?向跑过去。但是这人只能?辨别声音,却看不?清物,仍然跑的东倒西歪,甚至还打碎了个瓷器。
华玉琛瞬间知道了,和他同处一室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。这不?就是被蛊虫附身?的怪物吗?怪不?得他喊了几声,那个人都没有回音,那是根本?发不?出声音啊!他方?才这一喊,反而暴露了自己的位置。
发现了这一点之后,华玉琛就立刻噤声。他现在的双手?被绑着?,平衡力不?是很好。若是真的对付起?来这个怪物,他怕是要落在下风。现在当务之急,就是要将他的手?上的绳索给解开。
方?才怪物弄碎的瓷片,由于是白色的,在这漆黑的房间中还算是显眼。华玉琛的眼睛捕捉到了白色瓷片的位置,在不?碰到物体和躲避的过怪物的同时,一个瞬步就到了瓷片的旁边,快速的捡起?瓷片,割开了捆绑着?自己的绳索。
手?解放开来,华玉琛活动活动筋骨,他开始巡视四周,寻找着?有利的武器。自始至终,华玉琛没有发出一点声音,那怪物听不?到声音,就只能?漫无目的的寻找着?,在空中扑腾着?自己的手?。
功夫不?负有心人,总算是让华玉琛找到了一个削水果的小刀。此刀极为锋利,用来削水果都是大材小用了。这刀他见过,就是赤瀛每天?都把玩在手?中的刀,似乎是西域进贡来的东西。
华玉琛也管不?了那么多了,拔出刀鞘,瞬间锋芒毕露。电光火石之间,刀戳进了怪物的脖颈中,化开长长的一道裂痕,怪物的首和颈就分了家。
华玉琛本?想?按照清扫的顺序,将这个怪物火烧。可是突然考虑到了这里是朝阳殿,是赤瀛的地方?,不?能?如此行?事。可是如果不?快一点,这怪物身?上的蛊虫就要离开母体寻找下一个宿主了,那么皇宫再也不?是最后一个净土了。
就在两难之际,华玉琛突然听到了鼓掌的声音。只见赤瀛从帘后漫步的走了出来,他身?着?玄金色常服,尊贵仪态。见了华玉琛和已经丧命的怪物,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,操着?他平日里的口吻说道:“华玉琛。”
“皇上。”华玉琛心急如焚,也来不?及多礼了。
还不?等赤瀛说平身?,华玉琛就站起?来说道:“皇上,这怪物不?能?再这殿内继续放下去了,要赶快进行?焚烧处理。”
赤瀛眸色渐深,挥了衣袖,让宫中的其他人将怪物扔在了空旷的地方?,然后开始焚烧。赤瀛负手?站在高处,俯视着?看华玉琛的脸,似乎想?从这张脸上看出什么端倪来。
华玉琛开始仔细的检查着?殿内有没有残留着?的蛊虫,发现没有残留之后,这才舒了一口气。
“华玉琛,方?才朕见到你和那怪物拼搏的场景就觉得,朕把这次的兵符大权交给你没有做错。你果真是为了赤国考虑,做的越来越好,越来越有成效。”赤瀛眼中带笑?,但是其中却泛着?冷冷的寒意,就好像是二月天?的冰冷的河水一样,沁人心脾的凉。
华玉琛没去看赤瀛的表情,但是听到赤瀛见到他先是一顿赞扬,隐隐约约的觉得不?对劲。
“皇上,草民按吩咐行?事。这一切都是皇上英明神武的指挥,草民才能?逐步击破这群怪物。”华玉琛毕恭毕敬的说着?。
赤瀛眯起?眼睛,眼神中透露出危险的意味,“听说,这场蛊虫的爆发,第一个感染者就是你的手?下,顾杭。他现在人在何处啊?”
华玉琛心中一震,如实回到道:“回皇上的话,顾杭现在在草民的家中调养身?体。”
一听此话,赤瀛仿佛起?了兴致,问道:“为何同样是感染了蛊虫,顾杭却没有事儿,反而其他的百姓却都像是得了失心疯一样,最后只能?被焚烧?”
华玉琛现在也不?敢肯定?贺俊说的是否正确,不?敢断定?的话也无法?告诉赤瀛,就只能?说道:“草民不?知。”
“你不?知道?”赤瀛被气笑?了,继而说道:“你怎么会?不?知道呢?这不?是你们?联合起?来做的吗?我说的对吗,华玉琛。”
华玉琛听了这句话,有些发懵,抬眼看去,只看到赤瀛那不?信任的眼神。
“皇上,草民不?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。”华玉琛无惧的眼神对上了赤瀛,眼中满是坚定?,他不?清楚为什么赤瀛会?对他说出这种话,但是他清楚自己的清白。
赤瀛哼笑?:“不?明白?好,那我就让你明白。来人,把奏折拿上来。”
李兰将奏折拿了过来,递给了赤瀛的手?上。赤瀛看也没看,直接接过来,摔在了地上,厉声说道:“你看看,这上面说的话,句句都在状告你。”
华玉琛不?疑有他,将奏折捡起?来看了一遍。只一眼,华玉琛只感觉气血翻涌,这奏折上面的话语,皆是为了无情的抹黑他,编造出的谎言。
“皇上,这奏折上写的,不?能?信。”华玉琛说完,打算看这奏折上的署名,可是却是空白一片,没有署名。
赤瀛观察华玉琛的表情,半响,说道:“一个巴掌拍不?响,若你真的清清白白,为何不?把顾杭的情况告知朕?遮遮掩掩,你到底是想?做什么?为了毁灭赤国吗?毁了赤国的所?有百姓?”
华玉琛百口莫辩,也不?想?再说什么了。他知道此刻的赤瀛已经被种下了怀疑的因子,无论他再怎么解释也是徒劳无功。索性放弃了挣扎。
“皇上,今日唤我来朝阳殿如果是为了这件事情的话,我觉得大可不?必。是我做的事情,我定?会?承认,我华玉琛不?是那般遮掩之人。如果皇上不?信任我了,大可以夺去我手?上的一切权利,不?必动用如此卑劣手?段,我也落得清净。”华玉琛的声音加重,显然在强忍着?怒意。
华玉琛气的是,自己在赤国已经二十八年了。为了赤国打下了不?少的胜仗,然而赤瀛却还是没有真正的信任他,反而被一个没有署名的奏折说服了,来质问他。现在想?来,幸好当初没有接受赤瀛的封赏,不?然他的下场还不?知道是会?变成什么样了。
赤瀛被华玉琛的这一番话气的双眼猩红,直指华玉琛颤抖着?,恶狠狠道:“来人,把这个大胆刁民押进大牢,不?给吃不?给喝。没我的命令,谁都不?许管他!”
此话一出,门口的侍卫进来了八个人。齐刷刷的将华玉琛包围住,又想?用捆绑的方?式将华玉琛绑进大牢中。
华玉琛立刻挣脱开来,说道:“不?用绑,我自己会?走。”说完,怒视着?赤瀛的面容转身?负气离去。
身?后的赤瀛气的坐在龙椅上喘着?粗气,身?旁的李兰仍然在瑟瑟的发抖,眼睛转的溜溜的,也不?知道在想?些什么。
华玉琛走后,赤瀛指着?华玉琛的背影怒骂了半柱香的时间,“狂徒!刁民!真想?把他舌头给砍了——”
李兰一哆嗦,“皇上,这,说不?定?奏折上说的不?是真的呢。这样对华将军不?太好……”
“哪儿不?好了?你知不?知道宁可错杀一千也不?肯放过一个?我赤国难道还缺了武将吗,少他华玉琛一个,照样有人给我立下赫赫战功!”赤瀛骂完,还是觉得不?解气,一把就将刚刚杀过怪物的匕首扔了出去,只听噼啪的一声,李兰也赶紧识相的闭上了嘴巴。
华玉琛被一帮侍卫带进了大牢之中,平时都是华玉琛送人进来,没想?到这回他却成了其中一员。这种感觉非常奇妙。
侍卫以前对华玉琛更多的都是羡慕嫉妒,现在虎落平阳被犬欺,给华玉琛安排了一个又脏又乱的牢房中。
“赶紧进去,老实点啊,别想?着?逃出去。不?然有你好果子吃。”狱卒狠声说道。
此刻的华玉琛已经褪去了一身?盔甲,穿上了囚犯的衣服。这衣服又臭又脏,不?知道被谁穿过了。这牢房中唯一干净的地方?也就只有稻草垫子了,晚上还会?有老鼠经过。
但是华玉琛是吃过苦的人,这点小磨难又算的了什么?他静下心来,就是在想?,这写奏折在背后告他黑状的人,到底是谁?